第十章：他不是病死的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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王家的規矩，為了防止死者的怨氣大作傷了其他人，也害怕死者執念太深起屍，才在棺材周圍點白蠟，頭尾燃香。
爺爺是病死的，也會怨氣沖天，或者念念不忘人間？
我心裏奇怪，小心地避開蠟燭，趴在棺材邊往裏邊看。
爺爺已經瘦成一把骨頭，黝黑發油的臉也失去光澤。眼睛半睜半閉，下巴微收，看起來沒什麽異樣。
等一下！嘴唇！爺爺的嘴唇，竟然是黑色的！就算是病死，嘴唇也不會呈現黑色！我心裏咯噔一聲，雙手抓著棺材蓋用力推開。
那棺材蓋，蓋了一半，推開之後，爺爺的下半身露了出來。我掀開蓋在屍體上的福被，心中大驚！那發綠的皮膚，僵硬的關節，竟然像僵屍一樣！
我本職是護士，好歹也是專業學過護理知識的，病死的人不會是這個死相！爺爺肯定不是因病去世，肯定是被人下了毒！對！要不然怎麽會用點白蠟、燃香的方法讓爺爺不要起屍！
我掏出手機偷偷拍了照片，再把福被放下，棺材蓋推回原處，悄悄從屏風拐出來。
我雖然討厭這個死老頭子，但畢竟一條活生生的人命，就這麽消逝了，心裏多少有些不殆。我的職業道德，更讓我想要揪出真兇，謀殺這種事情，簡直太惡劣了！
到底會是誰幹的呢？說不定是想分財產的幾個叔叔嬸嬸！
不管是誰，我現在手裏有了證據，只要跟奶奶一說，奶奶肯定會徹查到底，事情也就會水落石出。不過，不到關鍵的時候，我不能說我手裏有照片，萬一兇手為了滅口，把我也給殺了，那就慘了！
我跑到廳裏，奶奶低著頭不知道在幹什麽，下面的幾個老頭老太太也沈默著不說話。我直沖到她面前，大聲說道：“奶奶！爺爺是被人害死的！他肯定是被人下毒了！”
奶奶突然擡起頭，眼底流露出一絲光，“你說什麽！再說一遍！”
“爺爺是被人害死的！你要為爺爺主持公道啊！”
“啪”的一聲，奶奶一掌拍在木桌上，怒氣沖沖地站起來，“你胡說些什麽！嘴裏不幹不凈的，打擾老爺子的安寧！”
“我沒有！我是有理有據的！”我梗著脖子爭辯。
“說！”
“我剛來時，爺爺還是好好的，這幾天病情突然加重了，可是一般在人之將死時，會有一段恢覆期，也就是‘回光返照’，可是爺爺昨天病情雖然嚴重，但是已經穩定了，不會突然暴斃！而且，爺爺的病，不可能會突然死亡！唯一的原因就是，爺爺被人下毒了！奶奶！你可以看看，爺爺的嘴唇是不是黑色的，全身的皮膚，是不是綠色的！”
“混賬！你爺爺馬上就要入殮，你竟然編出這種瞎話來！簡直是大不敬！別以為我給你站在這裏的機會，你就可以蹬鼻子上臉！去，在院子裏跪著！不跪到午飯時不許起！”奶奶大怒，伸手摔翻了一個茶杯。
我說的什麽，她都不信，還非要我罰跪！我明明沒錯！可是三叔家的堂哥一看能公報私仇，已經押著我跪到院子裏了。
一群笨蛋！
午飯時間很快就到了，眾人都去吃飯了，院子裏，廳裏都沒有人了。
我撐著地站起來，膝蓋早就跪麻了，一瘸一拐的靠著墻邊，走向老宅的後門。
前門太招人醒目，走後門安全。我得趕緊找個沒人的地方報警！
後門好久沒用了，鎖頭銹在木門裏，我只好提腳踹開。“嘭”的一下，聲音挺響，已經驚動裏屋的人了，我趕緊推開門就跑，沒註意腳下，被絆了個趔趄，回頭一看，差點沒把魂嚇飛了！
那直挺挺趴在後門口的，竟然是昨天夜裏那個殘疾人，他的頭邊，就是圓滾滾的黃鼠狼！
黃鼠狼的尾巴擋著，我看不清殘疾人張著的嘴是不是在動，只能硬著頭皮湊上去，仔細一看……
殘疾人的嘴裏全都是血！還有一些破碎的肉塊！我顫抖著手摸上他的頸動脈，真的死了！
昨天晚上還好好地，今天竟然慘死在老宅的後門！這也太蹊蹺了！
“小賤人！那個小賤人呢！快給我找！”
堂哥看我不見了，急急的要找到我，好教訓我一番。
尋找我的村民一下子就看見了橫屍門口的殘疾人，臉色驟然大變，領頭的那個甚至跪下來給殘疾人磕了三個頭。
“這可是鄰村跳大神的仙人！法力很高！怎麽死在這裏了！呀！這不是黃大仙嗎！可是這附近的神仙啊！怎麽，它的托身也死了？完了！我們要到大黴了！太不吉利了！”
村民們人心惶惶，一起押著我，到廳裏審問。
“好你個死丫頭！好事你不沾邊，壞事倒是有一籮筐！我們王家有你這麽個孽障，真是家門不幸啊！”
堂哥率先上前，添油加醋的把我發現殘疾人和黃鼠狼屍體的事情說了一遍。我上午剛剛“忤逆”了奶奶，下午就搞出這個事情來。所有人面色都不和善，唉聲嘆氣的也有，罵罵咧咧的也有。
“畜生！你跑到後門去幹什麽！”奶奶怒目圓瞪。
我擰著頭不說話，堂哥一巴掌拍在我頭頂，大喊：“回話！”
奶奶讓堂哥下去，她手裏的拐杖狠狠德敲在地上，說那個瘦子和黃鼠狼是幾個村子中有名的大神和黃大仙，還問我是不是第一個發現他們的人。
我才不管瘦子是不是什麽大神，身正不怕影子斜，點頭道：“是！怎麽了！”
“啪！”
一個響亮的巴掌扇的我眼冒金星！
“災星！果然是災星！”奶奶一副恨鐵不成鋼的樣子，枯瘦的手指頭指了我半天，最後還是哀傷惱怒地坐了回去。
我剛想辯解幾句，堂哥直接揪著我的頭發，不懷好意的讓奶奶把我關起來，不準我亂跑。
奶奶擺手道：“去！別讓我再看見她！”
堂哥得到應允，變本加厲，拽著我的頭發，一路把我拖回祠堂！
我的後背蹭在地上，留下一道道血痕。
他把我扔進祠堂裏，門一關，鐵鏈子繞了好幾圈。
“小賤人，你就在這裏孤獨終老吧！”說完，他大笑著踢了踢門，轉身離去。#####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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爺爺已經瘦成一把骨頭，黝黑發油的臉也失去光澤。眼睛半睜半閉，下巴微收，看起來沒什麽異樣。
等一下！嘴唇！爺爺的嘴唇，竟然是黑色的！就算是病死，嘴唇也不會呈現黑色！我心裏咯噔一聲，雙手抓著棺材蓋用力推開。
那棺材蓋，蓋了一半，推開之後，爺爺的下半身露了出來。我掀開蓋在屍體上的福被，心中大驚！那發綠的皮膚，僵硬的關節，竟然像僵屍一樣！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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我雖然討厭這個死老頭子，但畢竟一條活生生的人命，就這麽消逝了，心裏多少有些不殆。我的職業道德，更讓我想要揪出真兇，謀殺這種事情，簡直太惡劣了！
到底會是誰幹的呢？說不定是想分財產的幾個叔叔嬸嬸！
不管是誰，我現在手裏有了證據，只要跟奶奶一說，奶奶肯定會徹查到底，事情也就會水落石出。不過，不到關鍵的時候，我不能說我手裏有照片，萬一兇手為了滅口，把我也給殺了，那就慘了！
我跑到廳裏，奶奶低著頭不知道在幹什麽，下面的幾個老頭老太太也沈默著不說話。我直沖到她面前，大聲說道：“奶奶！爺爺是被人害死的！他肯定是被人下毒了！”
奶奶突然擡起頭，眼底流露出一絲光，“你說什麽！再說一遍！”
“爺爺是被人害死的！你要為爺爺主持公道啊！”
“啪”的一聲，奶奶一掌拍在木桌上，怒氣沖沖地站起來，“你胡說些什麽！嘴裏不幹不凈的，打擾老爺子的安寧！”
“我沒有！我是有理有據的！”我梗著脖子爭辯。
“說！”
“我剛來時，爺爺還是好好的，這幾天病情突然加重了，可是一般在人之將死時，會有一段恢覆期，也就是‘回光返照’，可是爺爺昨天病情雖然嚴重，但是已經穩定了，不會突然暴斃！而且，爺爺的病，不可能會突然死亡！唯一的原因就是，爺爺被人下毒了！奶奶！你可以看看，爺爺的嘴唇是不是黑色的，全身的皮膚，是不是綠色的！”
“混賬！你爺爺馬上就要入殮，你竟然編出這種瞎話來！簡直是大不敬！別以為我給你站在這裏的機會，你就可以蹬鼻子上臉！去，在院子裏跪著！不跪到午飯時不許起！”奶奶大怒，伸手摔翻了一個茶杯。
我說的什麽，她都不信，還非要我罰跪！我明明沒錯！可是三叔家的堂哥一看能公報私仇，已經押著我跪到院子裏了。
一群笨蛋！
午飯時間很快就到了，眾人都去吃飯了，院子裏，廳裏都沒有人了。
我撐著地站起來，膝蓋早就跪麻了，一瘸一拐的靠著墻邊，走向老宅的後門。
前門太招人醒目，走後門安全。我得趕緊找個沒人的地方報警！
後門好久沒用了，鎖頭銹在木門裏，我只好提腳踹開。“嘭”的一下，聲音挺響，已經驚動裏屋的人了，我趕緊推開門就跑，沒註意腳下，被絆了個趔趄，回頭一看，差點沒把魂嚇飛了！
那直挺挺趴在後門口的，竟然是昨天夜裏那個殘疾人，他的頭邊，就是圓滾滾的黃鼠狼！
黃鼠狼的尾巴擋著，我看不清殘疾人張著的嘴是不是在動，只能硬著頭皮湊上去，仔細一看……
殘疾人的嘴裏全都是血！還有一些破碎的肉塊！我顫抖著手摸上他的頸動脈，真的死了！
昨天晚上還好好地，今天竟然慘死在老宅的後門！這也太蹊蹺了！
“小賤人！那個小賤人呢！快給我找！”
堂哥看我不見了，急急的要找到我，好教訓我一番。
尋找我的村民一下子就看見了橫屍門口的殘疾人，臉色驟然大變，領頭的那個甚至跪下來給殘疾人磕了三個頭。
“這可是鄰村跳大神的仙人！法力很高！怎麽死在這裏了！呀！這不是黃大仙嗎！可是這附近的神仙啊！怎麽，它的托身也死了？完了！我們要到大黴了！太不吉利了！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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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好你個死丫頭！好事你不沾邊，壞事倒是有一籮筐！我們王家有你這麽個孽障，真是家門不幸啊！”
堂哥率先上前，添油加醋的把我發現殘疾人和黃鼠狼屍體的事情說了一遍。我上午剛剛“忤逆”了奶奶，下午就搞出這個事情來。所有人面色都不和善，唉聲嘆氣的也有，罵罵咧咧的也有。
“畜生！你跑到後門去幹什麽！”奶奶怒目圓瞪。
我擰著頭不說話，堂哥一巴掌拍在我頭頂，大喊：“回話！”
奶奶讓堂哥下去，她手裏的拐杖狠狠德敲在地上，說那個瘦子和黃鼠狼是幾個村子中有名的大神和黃大仙，還問我是不是第一個發現他們的人。
我才不管瘦子是不是什麽大神，身正不怕影子斜，點頭道：“是！怎麽了！”
“啪！”
一個響亮的巴掌扇的我眼冒金星！
“災星！果然是災星！”奶奶一副恨鐵不成鋼的樣子，枯瘦的手指頭指了我半天，最後還是哀傷惱怒地坐了回去。
我剛想辯解幾句，堂哥直接揪著我的頭發，不懷好意的讓奶奶把我關起來，不準我亂跑。
奶奶擺手道：“去！別讓我再看見她！”
堂哥得到應允，變本加厲，拽著我的頭發，一路把我拖回祠堂！
我的後背蹭在地上，留下一道道血痕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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